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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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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醉人的

——他親的好用力。

意識到這一點時, 江月停正坐在他身上,雙手交疊放在他腦後,口腔裏被肆意侵擾, 生出自己像大灰狼覬覦已久的鮮肉的錯覺。

舌與舌的對碰,柔與更柔, 莫尋鶴的溫和隨著懷裏不斷嚶嚀喘息的聲音過渡為她承受不住的強勢。

莫尋鶴稍稍離開一點,聲音沙啞, “換氣。”虎口卡在她的頸後, 拇指輕輕摩挲著軟肉。

熱氣噗噗往上湧,江月停嗔他一眼, 胸口微微起伏著,“不想跟你親了,每次都這樣。”

莫尋鶴眉梢小弧度上挑一瞬,“我哪樣?”

“……你自己知道。”江月停躲避著他直勾勾的視線, 硬邦邦撂下這句話。

見莫尋鶴還真預備回憶的樣子,江月停羞惱地捶打他的肩膀,“不準想!快丟掉你腦子裏的想法!”

莫尋鶴笑著,湊過去輕啄,耳垂出現細密疼痛, 自頸椎蔓延往下的酥癢像小柄木槌一點點往冰河上鑿。

柔和的親昵是江月停從來無法發抗拒的, 她驀地收緊雙臂,將自己與他貼得更緊。

“疼不疼?”

莫尋鶴搖頭,環在脖頸間的力道只有無言又別扭的想要被捧著,談何她口中的疼痛。

他微微擡眼, 剛好撞進一池漾開的水波紋, 想要撥開浮沈起來的繚繞霧汽,去一探究竟。

不過他知道, 她只是踩著肉墊的小貓,一步一步走得極為費力,看起來再簡單不過的跳躍都要耗費大量勇氣。

他要慢慢的,輕輕的。

等待她毫無顧忌,無所負擔地迎面撲向他。

思及此,莫尋鶴放松身體,任由她隨意對待自己,為了方便她動作,還托著她往沙發裏面坐,騰出更大的空間。

“喝一點果酒嗎?”她坐在自己身上,要高上一截,莫尋鶴需要以仰視的方式才能看清她的表情。

江月停遲疑地說:“這麽晚了,而且明天下午我還有公開課呢,不太好吧。”

莫尋鶴讓她看酒櫃裏單獨那一格,“不醉人的,是上回帶回來的樹莓釀的一點。”

他去蹭她的肩頸,毛絨絨的短發很癢,江月停受不住地往後退,“不要嘛,我怕我喝了明天就起不來了。”

莫尋鶴“嗯”了聲,拿出杯子只倒了小半杯,斜斜倚在桌邊,淺啜一口。

馥郁的果香撲鼻,夾雜著清酒的醇,發酵成暗紅色果酒。

江月停側坐在沙發上,本來都不感興趣的,結果還是忍不住被莫尋鶴喝酒的姿態所吸引。

男人的睡衣敞開頂端的兩粒扣子,是她方才蹭開的,銀白燈光打在鎖骨上,凸起一截惑人的骨骼感。

上面殘留著幾道極淺的紅,是她抓上去的。

江月停咬住舌尖,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

直到聽見一聲吞咽,她的鼻間翕動,踩上拖鞋,走到獨自站著的莫尋鶴面前,低頭擺弄只剩下半個底的酒杯。

透明杯壁上掛著深紅酒痕,“好喝嗎?”

莫尋鶴低頭看她一眼,從她手中拿回杯子,一口飲盡,“喝完了。”

“故意招我是不是?”江月停抱著胸睨他。

莫尋鶴捏住她垂下的手指,指腹細細碾磨著,不反駁也不承認,而是說:“沒有,只是克制不住。”

“克制什麽?”江月停不解。

聞言,莫尋鶴收回手,稍稍站直了些,看她一眼,很快又轉向別處。

靜謐室內,或許是因為酒精刺激,莫尋鶴聲音浮起輕微嘶啞,“……沒什麽。”

落在頭頂上方的男聲像是覆蓋了層刮膚的小沙礫,江月停耳朵被燙出薄紅。

忽然記起從前的考試內容,“終身學習”四個字不合時宜的映入腦中。

江月停盯著他輾轉揉碾的紅潤唇瓣,凸起的唇珠好像還染著層暗紅酒漬。

下一秒,拽住他的衣領往下,啟唇咬住他。

這樣也算嘗過了,對吧。

江月停閉著眼探進小舌,去勾纏酸甜的莓酒醇香,太過沈浸的求知欲讓她錯過了莫尋鶴翹起的唇角。

好笨。

莫尋鶴伏低脖頸,讓她不那麽費力地仰著頭,卻又壞心眼的往後退,惹得江月停稍稍睜眼,略帶迷蒙霧汽的雙眼透出不舍。

“我都沒有喝到。”

莫尋鶴挑眉,單手攬住她的腰往上提,哄著她“乖,等上完課再喝。”

……江月停不自在的揉揉嘴角,看向墻上掛著的時鐘,“好晚了,我要回去。”

莫尋鶴順著她的視線同樣看過去,“嗯”一聲,眸光漸深,似乎也松了口氣,拍拍她的背,“去吧。”

這麽,他這麽幹脆的嗎?

江月停忽而生出不滿,她慢吞吞退步,走到門口時下定決心般,轉過身朝人勾勾手。

莫尋鶴站直身子,堪堪交疊幾秒的長腿重新放下,幾步過去,站定在她面前。

江月停拉著他的衣擺,眨眼,“明天,要不要去看我上課?”

淡色暖光映照於她的眼中,莫尋鶴習慣性的低頭靠近她,聞言有瞬間的停滯,他很快調整好,才問道:“我也可以進去嗎?”

江月停沒發現,不自覺晃著手,“可以呀,霜白姐說她老公以前也去看過她上課。”

“而且明天有好多人呢。”

莫尋鶴很喜歡她無意中或者下意識的小動作,就像此刻,自上而下的角度讓她的眼睛看起更圓,好像比盤盤的眼睛還要亮。

挺翹的鼻子底下是他嘗過的唇,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微微撅起的嘴。

而方才掌在他肩頭維持平衡的手,正怯怯又乖巧的拉著自己。

莫尋鶴柔下聲音,也學著她的動作,穿進去勾住她的指彎,低聲問:“要是別人問我,我就說是你的家屬?”

話音剛落,江月停就感受到原本被勾住的食指沒了力道。

她看到了莫尋鶴將五指分開,不由分說地扣進去,變成十指相握的狀態。

“可以嗎,女朋友?”

溫熱的掌心比她燙得多,不講理地燎開她的理智,隨著傳遞過來的親密,江月停眼神躲閃著,似乎還不能適應這樣的稱呼。

好半晌才回道:“可以的吧。”

-

江月停重新洗漱過,躺回床上時仍覺得能聞到若有似無的酒香,把被子折疊起來按住腦袋。

強制自己放空腦袋的短短幾分鐘裏,她發現自己並不能做到。

腦海裏不斷播放著今晚莫尋鶴的所有動作與說過的話。

救命,嗚。

她好像完全抵抗不了他,總是被他隨隨便便的一句話哄得暈頭轉向。

這正常嗎?這不正常吧。

她居然連“男朋友”都說了出來,那下一步是不是連別的稱呼都會喊出來,她會嗎?

啊,不應該問她,應該讓莫尋鶴註意點分寸,不要一直不講理的往她面前鉆。

她望著天花板出神,最後實在忍不住,撥給了池和景。

“如果是要說你和莫老板的故事,那就拜拜。”池和景早有預料般開口。

把江月停即將脫口的話結結實實堵了回去。

頓時臊眉耷眼地出現在視頻界面裏,“明天的課程你準備得怎麽樣了呀?”

池和景教的是語文,安排在早上第三節課,正是學生精力最t集中最好的時刻,能安下不少心。

池和景長籲出一口氣,“就那樣吧,反正準備也準備得夠多了,就等看明天現場的效果了。”

江月停點點頭,想起來問,“我記得我們學校上傳到網站的錄課也是這樣重要的時候錄下來的,明天我們的也會被傳上去嗎?”

池和景回憶了番,“你等等啊,我去翻翻學校的賬號。”

江月停縮小視頻界面,也去A站搜索學校名字,果然跳出來好幾年前的錄課視頻。

其中還有何霜白上過的課,連同幾個她沒見過的老師,也許已經退了休吧。

她慢吞吞劃著,聽到池和景說:“我覺得會,你看原先的視頻都已經糊掉了,還有好多馬賽克。”

“主任這段時間就忙著錄課教室裏面的設備,都換成新的了呢,我看他那樣子肯定不會漏掉這次的。”

“啊,那豈不是我們這回講課的所有狀態都得傳到網上呀。”

池和景“嘿”了聲,“放心啦,我試過觀課室的設備,拍出來挺好看的。”

江月停沒憋住笑,“什麽呀,原來你關心的是這個。”

“當然,而且你可別小瞧這一回,要是得到認可,對咱們以後的工作升職也有一定作用的。”

說著,她還告訴江月停自己剛從別人哪裏套出來的消息,“而且我告訴你哦,明天那位慈善家會來,咱們可不能露怯哦。”

江月停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也不再多說什麽,她看池和景說話這會兒已經困的淚花都出來了。

“先去睡覺吧,明天見。”

池和景揮手拜拜:“好,晚安。”

重新回歸安靜,江月停起床簡單收拾了下桌子,重新檢查了遍明天要帶去學校的資料。

最後關掉大燈,只打開床頭那盞臺燈,幽黃暖光投映在瓷白的臉上,落下半扇睫影,時而煽動著。

宛如剛破繭的蝴蝶,掙脫沈重束縛,微微抖著翅,意識到它自此開啟新的天地遨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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